华蓥山大洞天坑


 
 

作者:哼着鬼子进村 小葱

(哼着鬼子进村):这是我第一次去探洞。想着那些坚硬的石壁和黑暗中的灯光,我一顿狂喜。

周五
    行程,开车到华蓥山。

    这次同行的有五人,豪哥,走来走去,吴哥,小葱,我。在车上,豪哥和吴哥坐前面。吴哥最喜,一边高叫着“High起走“,一边比划该怎么走。只可怜豪哥,前面要盯着车道,旁边又挨着一个大喇叭。
    吴哥的工作终于奏效了,在快到达目的地的路上,吴哥不住断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邻水了。豪哥终于经受不住,调转车头往回走。刚回头没几分钟,电话联系上那一边,证明是开始的路是对的。于是又沿原路走。我们在后排,跟看电影似的。

周六
探洞。

上午
    周六一早,我们去探洞。在前面一段洞里,有一个大大的中空,前言是一段段的楼梯和扶手,灯光打在上面,像一个山寨。我对小葱说,你留下来做压寨夫人吧!
再往里走,就到竖洞了。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撩起我们求知欲。因为没有装备,我留在上面。等。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下洞,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灯光从四处扫过,到一束光亮,到微弱的灯光。终于,洞里只剩黑暗,静寂。

    我开始打量起头顶、四周的洞壁。凸出的一块一块,或是一缕一缕,像一个强壮的躯体。我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里,钻进至尊宝心里的紫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山的内脏吧。黑暗中,渗出岩壁的水落下来滴滴答答,像山的心跳。
冷,非常冷。等,一直等。
    直到光亮再次从消失的地方出现,渐渐有声音了。豪哥、走来走去、小葱留在后面测量。吴哥和王总最先爬上来。吴哥递给我头灯,也让我小下一趟。
    这就有了我和岩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手短腿短的先天条件,终于让恐惧战胜了好奇心。还好,一同下去的还有一个当地的民工。我像一袋大米似的被他接下来,这居然成了我最初的洞穴记忆。

    因为没有装备,我们是直接拉绳子时上下的。于是,绳子会直接磨在石头上造成损坏。我们只走了很小一段只得草草回撤。
    回来时,吴哥又开始鼓励我。试着不要绳子上来吧。天。无论如何我也上不来。只得让那个已经上去的民工再次下来,把这袋大米给整上去。好狼狈。


下午

    下坡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到达洞口。
在路上,我终于摔了三次徒步以来的第一跤。小葱说,应该把这地儿给记下来。是的,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次啊。

    在洞口,当地的老乡告诉我们。当年,有个什么什么人就在这里跳下去的。我们当时就感叹,他怎么会知道若干年后,我们的小葱美女会到此呢。缘份天注定,真的如此。于是我们的小葱妹妹就穿着她的红衣裳迫不急待地下去了。我在心里想,如果再带一个红盖头。。。
很困。我抓紧时间睡了好大一觉。醒来时,正听见吴哥在吹牛。正羡慕他们,历史这么多,从越战到打鬼子。我还没听人吹过战争的事儿呢。想到他们在下面探洞,心里总抓狂。我也找些石头爬来爬去。

    王总在上面急坏了,下去了好几个小时,一点音讯都没有。吴哥说,不用担心他们。即使是今天九点钟出来,也很正常。啊,真的要等到九点吗?

    大概是在七点多,对讲机飘出豪哥的声音。好开心。

洞口出现了亮光,他们终于要上来了。我拨了个橙子分成三份,全是他们的。我喜欢上这种等同伴归来的感觉。

周日
探洞。回家。
周日继续着探洞活动。这天的洞不比周六的洞那么大,都是些小洞。也让我好好地钻了一回。
有一块岩壁,自己手脚并用,攀爬、挪动、小心翼翼。后来出了洞,还稍稍有些心有余悸,和一丁点的成就感。
这天的洞,都不如前一天的大。接下来的活动,就是辗转在山体中找洞,探洞。

有一处,我们横着在山上走,左右手不停地抓一些藤子,竹子。我居然把藤条拉断了好几根。幸好是有惊无险。风景很美,是猜的。

照片上有一个小女孩,就是父亲在煤矿里出事的那个。在去往山洞的路途中,她从后面超上来。经过我身边时回头问我,你走得好慢啊。我说,嗯。她又说,你们多出来锻炼嘛。我只得又说,嗯。心里想,这小丫头,真不得了。


回家的路上,月亮好圆,远远地挂在那里。深蓝的夜色,漆黑的山脉,还有黄橙的月亮,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这些,很舒服

(小葱):

    站在这个被称做“大洞”的天坑口,闭上眼,全身的毛孔贪婪地吸收着从坑底冒出的凉气。老乡还兀自在耳旁念叨:“前段时间,有人曾经从这里跳下去自杀。。。。”王总和工作人员也开始说笑:“那个自杀的人在下面等你哟。。。”

   面对即将进入的未知世界,我清楚的感到兴奋感上来了,什么都是恐吓不到我的。这个天坑直径50米左右,40多米高,越往下直径越大。坑壁上布满青苔和其它不知名的植物。坑顶不断有流水下滴。豪哥,走来走去,我顺次下降,直到被黑洞吞噬。

   不断下流的山水把绳子打湿,下降时显得很颤,一绊一绊的降到坑底。向周围细看,里面除了茂密的植被外,还有许多垃圾,散发出一股不知名的臭味。正前方豁然二个洞口,右边的洞厅宽大,并有一股极小的阴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其将流向何方,再向前走, 无路。

   我们卸下装备进入左边的洞口。一进洞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狭长的一条洞道里生长着形态各异,美轮美奂的钟乳石,色彩瑰丽的蛋黄石,壮观的壁流石等,心里不由暗暗感叹,绝佳的景致果然都是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啊。再走几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地上散布着零星的人骨。且没有一具完整的,也不见头骨。森森白骨和绝伦的景致相映,更显得这个洞诡异无比。此时大家脑里都塞满了问号,这么高的绝壁,土匪们是如何下来的?为什么尸骨都不完整?这洞里果真如老乡所说的是藏军火的地方?那么重的枪械是如何搬上搬下的?

   这些问题搅得每个人兴趣盎然,更加仔细的向前搜索。沿途不断有人 文痕迹,到处都有大量烧了半截的木棒,很明显是照明用的,还有石头砌成的灶台、一只草鞋因时间的久远而呈粉状。再往前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约60度的陡坡,左边一个高坎,上面居然搭有一架木梯!!!!!我们都激动起来,很显然,这洞绝对有人曾经居住,而且行为十分神秘,一路上除了不断见到有木板或木梯暗示他们前行的路径,却再也没有发现其它的什么了。我们依次从木梯往下。但忘记了象豪哥那样使用轻功,走来走去和我很野蛮的一人毁掉一根横梁,视而不见豪哥心痛的表情。

   我们的走帅从下木梯后开始,就不停在洞里上窜下跳的,每个洞口都不放过,动作比平时敏捷十倍不止。问之,则一脸憧憬的答曰:“我在找驳壳枪。。。”脑袋整体下埋,无语中。。。。

   往前走了一阵,发觉此洞十分复杂,呈蛛网结构,在主道上有数条分支,分支道上又有分支,如不加注意,铁定迷路,第二天上头版头条。洞里结构不仅复杂而且奇怪,很小的一个洞,仅容一人爬进去,看似死洞,钻进去却可能是一个大洞厅。豪哥以我身材比走来走去魁梧为由拒绝我去钻这个小洞,我汗颜半晌,握紧拳头发誓,出洞就减肥!!

   随后的路是越来越险要。还好,在二位帅哥的指点下,好多我认为几乎不可能下到的地方也都下到了。回头再看,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就是从这里下来的?豪哥当场传授秘诀,当要下一个狭窄的没有坡度的垂直坑道时,平时我们觉得除了坐和解决三急外没什么用途的臀部就起到枢纽的作用了,用双腿,臀部和手肘形成四个支点,牢牢的卡在坑道里,固定三点,移动一点,慢慢向下挪。当然,如果要安全而稳当的下去,还要取决于四肢的力量和臀部面积比率。具体参数指标待日后讨论。

   接着过一处岩壁时,我的造型不得不象在空中练溜一字,腿绷得痛,这个时候最后悔的是为什么不去学瑜珈功。豪哥在危险的地方,总是一马当先,安全通过后,再稳稳的伸出大手,接应后面的队员,每当接住豪哥的手迈危险的坎时,心里都很踏实,让队员有安全感的队长就是一个优秀的队长!!

   努力通过好几个大坑,我们终于在一个深达6米左右的坑前被挡住,坑底是乱石,虽然有土匪放了几根粗大的木棒卡在中间作缓冲,但年代久远,估计这几根木棒跟才进洞看见的木梯一样腐朽,如果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且没有带装备进洞,导致我们无法再继续前行。此时已进洞四个多小时,所带的水快喝完,没有任何食物。贸然前进绝对会出事,豪哥当即决定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似乎快一些,但要难一些,几乎全是向上攀爬。豪哥打头阵,走帅压后。有攀不上去的地方,走来走去用手和肩给我的脚当支点,我满怀愧疚的看着自己沾满脏泥的鞋,印在走帅的纤手上和嫩黄漂亮的衣服上 。

   回想起上次去白骨洞,也几乎是踩着豪哥的脚过了一个很险的竖井。这些时候,虽心中了然,但却是无法说谢,不知是我拘于言词,还是觉得队友之间感情应该粗旷些,不拘小节些,但是不管表现方式是怎样,那份感动都永存心中。

   当我们汗水淋漓的回到地面,一轮橙黄的月亮已经挂在天中,手里放着鬼子剥好的橙黄的柑子,凉风习习吹过,咬一口纯甜的柑子,心中舒坦之极,突然感觉,原来幸福也可以是这样。。。
   

时 间 2004 年 2 月 28 日
人 员 孙小豪、杨志、鬼子 、刘佳、吴哥
摄 影 杨志
新闻报道 重庆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