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坑(三)---黑暗中的舞者八昼夜全记录

作者：小葱

3月18日???

??? 翘了几小时班，同杨志去了火车站。

??? 我在阳光下眯着眼打量刚出检票口向我们走来的勇者无畏的张勇和王普。记忆中，张勇不是现在这个眼镜，而王普脸上居然几个大痘痘，这简直让人有点幸灾乐祸：

????“你也长痘痘了，稀罕哪。”

??? “啊，你不长痘痘了，也稀罕哪”

???? 不变的开场白风格。

??? 他俩提前了三天到重庆，正好能猛练SRT和吃辣子。一切都那么如意，王普在吃辣子上雄起，张勇在SRT上崛起。这等于解决二大难题，其一是吃饭不必考虑口味。其二让杨志忧心忡忡的野猪同学的临时退出，缺的位置有了张勇做替补。

????王普看见我和杨志在培训过程中一直对张勇满意的笑，赶紧张开母鸡的翅膀保护张勇：“他是有拍摄任务的，别太累着他了。。。”，我打着哈哈：“知道知道。。。”，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盘算着张勇能干的活儿了。

??? 在培训的最后一个项目中，我往包里装了几块大石头让他俩吊在身下练习负重过点，貌似强壮的王普背汗鸟，第二天就感冒鸟，并带着孱弱的身体来到洞中，我们每个队员都挺过了他面对面的咳嗽，而没有被传染，他就这样猛烈的，寂寞的咳嗽到出洞。。。

3月21日

??? 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因带二位帅哥出去兜风而姗姗来迟的小石头后，总算可以出发了。住武陵山乡。 万州的几位探洞爱好者闻讯赶到涪陵与我们见面并表示希望可以一同进洞探险，考虑到这次探险的难度，杨志说服他们在洞外等候。当夜涪陵地区大雨，我心里暗暗担忧下降的路线很可能成为泄洪的水渠。

3月22日

??? 太阳出得明晃晃的。这天正值周末，在石夹沟景区大门口，我们奇怪的装束和大量的物资引来大批游客围观，成猴子了，就差没给我们丢花生米了。物资太多，请了8位老乡背东西

????走到离坑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听到水撞击岩壁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走到坑口一看，心里全凉了。不出所料，下降的路线完全被小瀑布所覆盖。坑中雾气迷漫，甚至无法看清第一个平台。这十分的让二记烦恼，因为摄像机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法工作。

??? 坑口直径也就二十米左右，就算从小瀑布的对面，即我们第一次入洞的线路下降，也不可避免的会全身湿透，而且这段路线落石相当历害，得一次性通过二段PITCH后躲到左边半空的平台处。

??? 这些都还处算不什么。最麻烦的却是运输装满食物的四个大桶和7个大背包，每个点需要有人长时间挂在PITCH上协助，而且这段线路上有很多小平台，这简直让人抓狂。每个小平台都需全部重新缷包，重新安装运输系统。

????这一切让我有想立马闪人的冲动。              

??? 于是大家在草坪积极开展各自的业务活动，OBB的，吃东西的，晒太阳的，睡觉的，唠话的。。。。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一直开展到下午，居然发现小瀑布的水流量小了，变成三股细流，再过了二个时辰，变成一股细流。杨志很快的做出决定，今天布绳到可以躲落石的半空平台处，然后所有人回宾馆休息，明天再下。

??? 从第一个PITCH开始运包，几个大包比泰山还重，郑凯的手韧带拉伤，只有我和杨志，罗二哥相互协作着把物资运送到平台处，效率很低。

?? 回到宾馆已经22：30。走到宾馆大门口，却被告之脏鞋与狗不得入内，只好排队在水龙头洗沾满牛粪和泥巴的雨靴，最不妙的是我们发现，所有人的钱包全跟着大包被送到洞里的平台处了，我们身上的钱加起来十块不到，可怜巴巴的吃了旅游局的招待饭，完全没有吃饱，也累得不行，早早入睡。

3月23日

??? 太阳还是出得明晃晃，如我们所预料到，小瀑布已经彻底断流，虽然耽误了一天时间，但心情变好。绳是事先布好的。杨志先下，我紧跟着下到第二个PITCH处协助张勇和王普过点，然后小石头下，我再下，最后罗二哥下。   

    每个人下降时踩落的石头轰轰的落入几百米的坑底，巨大的回响很令人惊悚。在平台那儿，杨志布了一个复杂的绳索系统。

?? 但是第一批串在运输绳上的7个包在下方十米左右的石缝里被卡住。我从另一根绳索下降并用自己身上的扁带连接上运输绳索，试图去拽出被卡住的包，包是拽出了，我还来不及解下连接扁带的快挂就被7个大包的重量猛地拉了出去，在100多米高的悬崖半空中象空中飞人那样来回大幅度摆荡，我很不争气的发出自己一向鄙视的尖叫声，不是怕高，而是怕绳子在岩石上来回的磨擦。。

??? 杨志在上一个小平台处，帮不上忙，只能在上面喊：“注意保护头部”，我猛然清醒过来，迅速的控制住身体并径直下降到下面一个有臭水坑的平台处。   

??? 此时刚好用完第一根200米绳子，到这个平台时仅富余出几米的绳长。这里勉强算个大平台，将就可以算做落石的底部，很危险，杨志通过对讲机叫我躲在左边的一个岩缝里，并教我用几个大背包在头顶处搭成一个帐篷样的遮盖体。我拼命蜷缩在里面，但缝太窄，膝盖以下部位还是露了出来。

??? 第二个下降的是张勇，老一阵子没下下来，估计在上方那个大偏移的过点中折腾得够呛，雨点一样密的石头伴随着呼啸声咣咣的直砸在头顶的背包上，我的瞌睡也给吵醒了，双眼迷蒙的对着对讲机说：“兄弟们还是轻点嘛”，就继续睡神仙觉去了。好不容易张勇下来了，他是个大个子，这个坑对于我们二人显得很狭窄。

??? 当第三个下降的王普塞进来时，这坑基本就填满了，前有竖洞，上有落石，在石缝最外面的人完全暴露在落石区，我望着正在下降的小石头暗暗发愁她下来我们怎么办。

??? 十分钟后，我和小石头以类瑜珈的姿势叠坐在一起，韧带受到严峻考验。张勇和王普显然已经突破了男人之间的安全距离，非常亲密的搂在一起，我猜想他们回地面后一年之内距离都会保持在三米开外。坑里一片怨声载道。

??? 大家巨苦闷的看着正在下降的罗二哥，上面还有一个杨志。总之，当从坑里出来时，基本都保持着被挤变形的姿式好一阵回不了原型。

?? 目前下方是三级陡坎，每级约二十或者十多米不等，洞腔向左向下继续发育。12件大包通过STOP控制着一件件传送。唯一不爽的是，小石头一不小心居然把“坑神”---一只我和杨志看望过三次的青蛙给葬送她的拖包下面。阿弥托佛!

??? 这段三级陡坎的物资运输比较顺利，很快到达上次的营地，一个潮湿有风的地方。我们这次的目标营地是继续向下100多米深处的大平台。这时运输包成为一项艰巨的任务。

??? 中途有二处过点，有一处全悬空，必须得有人挂在全悬空的点上，协助包过点，这个位置非我这种腰部脂肪最多的人莫属了。送完第二批包时，我觉得腰都快被勒断了。杨志和小石头在下面的平台接应包，上面的张勇，王普，罗二哥拉绳及挂包，还要过结绳的点，也不轻松。

?? 运完第三批包时，每个人都撑不住了，于是决定中止运输，上面的四个人每人吊一个包下降到营地。等最后一个人到达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7点了。我们连续作业了近21个小时，赶紧煮了热面吃了睡觉。我们的生活水源是用桶接岩壁渗出的水，水质还算清冽，其它人说有很多漂浮着的小虫子，我没去看，眼不见心不烦。

3月24日

??? 晚上19点左右睡醒，起来干活。开始过黑白颠倒的生活了。王普病情加重，只喝水和吃零食，小石头也有点感冒，于是留他俩在营地，其余的人继续向下深入探测。

??? 杨志安排任务，今天由我布点，他在旁边指导。罗二哥协助，张勇完成自己的拍摄任务。

??? 我们在依次通过一个斜坡后，面前出现三个竖井，今天的目地是测主洞道的竖井。杨志要求我用手钻打一个外膨胀螺钉长度的钻孔作为保护锚点，并给我记算时间。在一旁拍摄的张勇都忍不住说：“你们还真打算把小葱培养成男人啊？”我在心里嘀咕，这大概是杨志最引以为豪的事。

??? 用了三十多分钟完成，因为要不停的吹出钻洞中的残渣，弄得我一脸的灰。杨志还黑着一张脸：“你还要努力才行，我只用8分钟就可以完成。”他总是严格的以很不孱弱的男人标准来要求我，真过份。

??? 杨志接手布定位点，洞壁很滑，他不小心脚下一踏空就猛地甩向一边的石壁上，吓我们一大跳，好在保护点把他拉住。从定位点起算，这个竖井约60多米深，下降全程有水溅到身上，而且绳子极涩，需要很大力气的送绳，STOP表现得极不顺畅。

??? 到了这段竖井底部，探洞服湿了一大半。洞势转了个弯，跟着一个流水的凹槽继续往下，这里洞顶没有水淋到身上，舒服多了。降到底部后为一个平整的不大不小的洞道，走了约十米，出现一个极小的洞，叫它做孔似乎更合适。通过时要全身趴在地上，“挣扎”着通过，短短几米，所有人无不被折腾得喘大气。

?? 过了这个孔，又一段洞道，然后就面对着更为夸张的一个洞，叫它做缝似乎更合适。

??? 要想通过它，首先把身上的所有装备都卸下，还必须有人帮着把整个身体斜着撑起来才能以一个标准的能通过的姿势进入缝里。从理论上讲，最后一个人由于没人帮忙撑起身体，就只能守着缝口。

??? 我是最后一个人，但心有不甘，冒着被卡住的危险决定试试，还好占了身体灵活的便宜，居然通过了，除了感觉屁股被卡了一会儿。看来这里是重点减肥部位。

?? 也幸好这个缝比较小，我刚通过缝准备直接跳到下面一块石头上时，杨志及时的提醒我脚下就是竖井，我的手臂此时还卡在缝里，才得以立刻刹住。面前二个竖井，经过试探，发现二个竖井相通，但是颇深，起码在60米以上。下降开始处是个极为狭窄的洞口，中间还横着保护点的绳子，又得卡着下降，今天是一路卡过来的，很卡很难过。

?? 这一绳降到底就出现水平的洞道，明显感觉周围湿气更重了。地上有鹅卵石，洞壁边有水流冲刷过的痕迹，这里曾经应该是河道，水痕并未干，水线超过我的身高，估计再过几个月，这个洞道一半以上将被水所淹没。

?? 随着宽度约2米左右的洞道七弯八拐了走了二分钟，眼前又豁然开朗出现小洞厅，右边有一堵沙墙，恍眼看很像人工筑的堤坝。杨志判断这里曾经是回水坨，沙墙是回水推积而成。前方是很壮观的大型壁流石和很多整片巨大的石旗，而让人困惑的地方却在于此。

??? 我们发现，这里的大型石旗底部全部断裂，而且断裂的层面不一致。如果是水冲刷造成的断裂，那么它们应该是在同一水平面上断裂，如果被水流中的石头撞断，那么地上应该会有断裂的石旗部分，因为有好几个石旗很巨大，断裂部分很大的水也无法将其冲走的，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为打断的，这种情况很常见，当地山民经常进洞敲打下钟乳石拿出去卖钱。那这就意味着，有人曾经到过这里，意味着这个坑底部有出口。 

??? 可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我们并没有探测到出口。再往前走一段出现了河道，水尚浅，及大腿处，罗二哥被迫为洞第N次献身，脱得只剩底裤，穿着安全带跳下水，相当的SEX啊。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4点半了，我和张勇都困得头跟鸡啄米似的，杨志让我俩互相照顾着先回营地。

??? 考虑到张勇要保护他的摄像机，我只好自己吊着电钻和一堆挂片二个包上升，很重很影响速度，特别是经过了那段有水淋着的60多米绳距后，全身没一处干的，衣服袜子全部都拧出水来。

3月25日

??? 凌晨7点半才回到营地。张勇什么都没吃，直接钻睡袋，我累过头了，反而兴奋起来，吃了点开心果和话梅，和小石头聊了会儿天，也钻进睡袋睡了。然后这一天基本都在昏睡。

?

?3月26日

??? 再醒时，看表已经是3月26号凌晨2点半了，赶紧起来收拾，打算凌晨四点出发，独自返回洞口。今天必须得回到重庆上班。5555555555，我得一个人爬400多米返回到地面。。。

??? 杨志本来打算叫我再携带100米绳子到三级陡坎那儿重新换绳布点到上一个营地，再返回，我干脆的拒绝了，这样干的话，我哪还有力气爬上去。

??? 于是罗二哥与我随行。我们磨蹭了很久，凌晨5点过4分出发。上升心切啊，每人吊一个大包，半小时就爬完了第一段120多米高的绳距，回头一看，洞底同伴的头灯象星星一样隐隐绰绰，他们在目送我们，我很快就回来接应你们了，我这样想着。

??? 到了三级陡坎时，就能隐约能看见透进的阳光。看罗二哥很疲劳，我就把100米绳包接过来吊自己身上，再加上自己的包，那个沉啊，最后一级陡坎时，我让罗二哥在下面休息，我把点布好后，再把绳头扔给罗二哥，自己才继续向上爬。

??? 爬了好一会，回头一看，罗二哥的头灯还在那儿亮着，我向他挥挥手，让他自己小心。我们就此告别。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舍的，回去的这二天，我必定始终牵挂着这里。

??? 我计划29号再下去接应他们出洞。查了天气，那几天全都有雨，实在让人担忧。。。

??? 回到地面，太阳仍然出得明晃晃的。我抱住放在外面的水桶狂喝了一通后就躺在坑外的草坪上，很饥渴的晒了半小时太阳才慢慢的踱下山。回重庆途中，我拖着那肮脏无比的背包，吓得几位衣着精致的小姐皱着眉头尖叫连连，唯恐避我不及。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乞丐的心情了。

3月29日

??? 这二天回到家，把自己当成猪养着。但心里始终惦记着还留在洞里吃面条和方便米饭的兄弟们。一一与他们的家属们联系过，不敢怠慢的汇报了各位队友的身体状况。再安排了周末的接应大部队，接应队伍相当的规模宏大啊。完全可以站成二排，手拿鲜花，脖带红领巾，错了，脖带领带，列队欢迎了，这至少是个处级待遇吧。

??? 野猪同学也许未能下洞心有馈歉，接应心切，28号就匆匆独自进洞。因为是新线路，我还专门制作了一个攻略手制路线图及下降的详细要点，用宽透明胶带密封好交给他。

??? 不过，据说，猪下到营地本来只需要二小时，但是因为边下降边研究我的攻略，四个小时才到达。。。

??? 昨天晚上做恶梦，梦见洞里发洪水，同伴都被困住，食物没了，杨志正在可怜兮兮的挖蚯蚓吃，吓醒了就再没睡着，睁眼到天亮，焦急不安的等谢虎的车来接我到涪陵。

???? 今天阴雨绵绵，共开了二辆车到涪陵，浩浩荡荡的装满了后备队员和家属们。16：30才到达洞口，悲情向洞口呼啸了一声，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传出回应声，我大感意外。看样子他们今天一早就在向外爬了。

??? 据声音判断，他们此时应该在三级陡坎附近，距离地面约200米左右的样子。但不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否会被我下降踩落的石块砸到。只好一边下降一边提醒洞里的注意。

??? 下降前，来自万州的玩玩想和我一同下去，试试他的新装备，我严厉制止了，告诉他这种作法会威胁到洞里的同伴们安全。

??? 想到有三天没有见到队友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恶梦，我几乎是有点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们。下降的速度很快，过点也很快，半小时就在意料中三级陡坎那儿见到他们。四个男人一个女人正哼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调调儿用绳子拖装备。我扑上去狠狠的拥抱了他们每个人一下。此时约17：30分。

?? 一聊得知他们今天凌晨5点起床，8点出发，不停的运送装备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仔细瞧了瞧大家，都瘦了，个个胡子拉喳，脸色苍白，满脸倦怠之色。我来后，他们决定在这个平台处休息到21点再继续向上。

??? 用仅余的一瓶矿泉水煮好一锅面条，7个人用2双筷子分着吃完，再吃了点我带去的苹果和零食，杨志，罗二哥和石头就靠一起睡着了。我和张勇，王普不想睡，便拿副牌出来玩什么干瞪眼,吹牛皮。

??? 20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传来一阵猛烈的落石声，应该是有人下来了。用对讲机联系守在洞的悲情，才知道是万州的玩玩在下降，他的SRT技术很不熟练，SRT装备也是刚拿到手里的。

??? 我很生气，这段线路不仅地形复杂，过点难度高，而且上面有几个关键部分包有绳保，他从没接触这个，很有可能会让绳保移位，这是个相当大的安全隐患。

??? 我们通过对讲机通知玩玩只能原地呆着不动，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踩落石头最凶猛的地方，他随便动动就会带下大片落石，这里暂时没法躲落石，我们7个人的安全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 我们好不容易上升到臭水坑的平台处，因为地面这几天都在下雨，我们下降时躲石头的小岩缝里已经积满水了，不能蹲，只能站着，头顶有停有水溅到身上，冷得大家只好搂在一块取暖。张勇突然说：“小葱，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下来接应了。”，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你绝对会下来的!”

                           (此照片由王普提供)

??? 从这里开始二人一组同时上升，二人之间距离要短，这样就算踩落石头砸到下一个人身上，势能不大，造成的后果也不会太严重。本来安排我和王普一组，倒数第二组上升，但猪和杨志上升时，那个大偏移的点过得很困难，杨志担心其它人过不了点，用对讲机通知我和王普为一组紧跟在他们后面上升。

??? 我俩速度还算快，我在王普上方约10米的距离。王普心理素质不错，在指点下可以比较准确的领悟，很快就过点，然后我挂在锚点上，通知小石头和张勇同时上升。张勇技术已经相当熟练，自己过了点，小石头在帮助下通过。

?? 张勇和王普因为前几个平台运输装备，腰部有劳损，需要休息，于是我便上升到平台处，等大家休息好了，我再下降到那个锚点挂着，帮助拖包过点。

??? 平台很冷，我们都蜷在一块取暖，杨志和猪的睡袋都是湿的，但二人钻进湿的睡袋很快就打起了呼，可怜的同伴们。。。也只困了约半小时的觉，就起来干活了。这时，上方传来玩玩的喊声，我们才想起，玩玩此时也在上方的小平台处独自呆了十几个小时，没吃没喝的，难怪昨晚老听到求生口哨的声音，估计是玩玩吹的。赶紧让他上去。

?? 我悬挂在半空的锚点上至少有四小时以上，幸好有脚式上升器和绳梯，还可以不时的站立一下缓解大腿腿环上的压力，但既使这样，腿还是一直麻木的。睡意也渐渐袭来，我挂在那儿，一只脚站脚踏上，另一只脚用脚式上升器支撑在绳上，头搁在绷直的牛尾绳子，居然还小睡了一会儿，最后是被冷醒的，这还是第一次挂在100米左右高的悬崖半空中，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姿势睡觉。

?? 一次只能拉一个包，大概得拉9趟左右，大家体力都不同程度的损耗很大，拉包的，送包的，帮包过点的人全都挨不住了，于是就让最后二个食品桶就永远留在那里。

?? ?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那个平台，一边嚼着猴粮，一边望着100米上方的天空，总算再一次重见天日了。我想，今年或许都不会再来这个洞了，明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

PS：

??? 回到重庆不久，偶然和一朋友谈到这个洞，那朋友很惊异的问，你们没有发现白骨吗？见到我一脸问号，他才告诉我，万丈坑同“万葬坑”，当年土匪猖獗时，这个洞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国民党的杀了人也是往这洞里丢死人，里面不知道被抛进好多尸体。

??? 我打个了寒战。我们在里面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尸骨，倒是在阴河的位置我看见一小块骨头，当时困得不行，什么都没兴趣，没有细看。想来是每年的雨季时，被水流冲走了。当地老乡也谈到不计其数的牛羊曾经掉进去过，我们也同样没有发现什么，所以抛尸的可能性很大，这一切的疑问只有等到很久以后再来发掘解答了。